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牌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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牌位

洛錦沒有看到皖清的疑惑,自己沈浸在與溫清淮的婚約中不可自拔,瞅著越來越大的太陽,突然很想念夜晚,這樣就能與溫清淮見面了,突然發覺,已經賜婚了哪怕是大白天的去逛街,也是理所應當的啊。

“回岸上。”洛錦也不想看景色了,左右已經看得差不多了,倒不如想想是去喊溫清淮今日一起出去逛,還是明日在去,也不知他有沒有時間。

迎嬤嬤和其她的丫鬟在岸邊上等著,看到洛錦要下來,趕緊上前扶著洛錦的手臂,將人安安穩穩的扶到了岸邊上。

“嬤嬤,我今日甚是開心。”陽光透著枝椏灑在了洛錦的臉上,更是給的洛錦增添了幾分顏色。

迎嬤嬤點點頭,很是感慨,當年小小的洛錦,還喜歡躲在人的身後,如今已是長大了,也真正的找到了喜歡的如意郎君,甚是不易啊。

賜婚一事傳出去後,不知傷了多少女子的心,溫清淮,君子端方,就是從不與貴女相聊,更有小道消息傳言,溫清淮若不是身上有疾,便是喜愛男風,但小道消息終歸是不確定的,是以大多貴女也只是認為他過於潔身自好而已,聽到已賜婚,也不由得有些難過,更有甚著很是同情三公主,畢竟有了一個這樣不近女色的駙馬,難保不是真的有問題。

便是溫府裏也私下裏傳著流言,溫清淮知道後也不過是一笑而過,待與錦兒成婚後,一切的流言都會不攻而破,也不知這吉日何時才能定下來,倒是自己太心急了些。

“大人,公主府送的信。”其詩從外面走進來,手裏還拿著一個信封,將手裏的信遞了過去。

溫清淮打開信封將紙條拿了出來:

‘見字如吾,今得旨意,心中歡喜,特邀明晚游湖,錦。’

“跟送信的人說,我知道了。”溫清淮低著頭,又看了一遍紙條,淺淺的笑了起來,明日的事務要早早的處理好了,免得耽擱了游湖的時間。

其詩點點頭,走了出去,看著大人的樣子,亦是心中很是歡喜,如此夫人和郎君也應當放心了,想想之前易管事偷偷問自己的問題,忍不住的閉了一下眼,一連三問:“大人是否在外有人,大人難不成真喜歡男子?大人是不是身體有疾還不肯看醫啊,這可如何是好。”

送信的小廝還在外等著,聽到其詩的回覆後,趕緊回了公主府,告知給了公主身邊的皖清姑姑。

洛錦坐在秋千上面,腳尖不時的點地,慢慢悠悠的晃動著,聽到皖清說的話後,點了點頭,晃的更高了些,像是要飛起來了一樣。

“公主,六公主和七公主來了。”小丫鬟快步的走在前面,別的丫鬟則帶著另外兩位公主往大堂的方向走著,丫鬟們有條不紊的上了茶水和糕點。

“知道了,下去吧。”皖清發了話,小丫鬟馬上就退了下去,洛錦蕩著秋千,又飛起了一次,這才站了起來,隨手整理了一下衣裙,便轉身往外走去。

大堂門口正對著光線的地方,洛錦走進來時將後面的光線擋了一部分,使得對面的兩位公主也因為光線的原因看不清洛錦的神色。

“三姐姐。”洛玉歆和洛綺禾站起來行了禮,隨後才坐了下去。

“這不是聽聞父皇又給三姐姐下了旨意,我和六姐姐也是特意過來恭賀姐姐的。”洛綺禾拿著手帕擋著嘴嬌笑著,說得話甚是真誠。

“奧,那倒是多謝兩位妹妹了。”洛錦眉毛輕挑,坐到了最上面的位置,不管是真情還是假意,但凡是來恭賀自己和溫清淮的,一並收了便是。

“聽聞三姐姐此次的駙馬乃是芝蘭玉樹的溫大人,姐姐可真是好福氣,不像我,駙馬是比不上溫大人了。”洛玉歆雖是笑著,但語氣卻是淡淡的酸,論朝中的世家子弟,雖然都各有千秋,但論潔身自好的卻是極少,便是有,也不一定就願意成為駙馬,尚公主雖有了助力,但畢竟是公主,全家都不能得罪,所以甚少有極好的世家子弟願意主動求娶公主。

可這溫大人卻是不一樣,本身已是皇上面前的紅人,前途不可限量,卻直言心儀三姐姐,還求了賜婚的聖旨,雖有些冒犯,但終歸是一片對三姐姐的赤誠之心,還真是讓人羨慕。

“六妹妹說得是,我也是這麽覺得的,溫大人成了我的駙馬,也是他的好福氣,我們倆啊,是福到一塊了,不過六妹妹,過得好便是好,也沒必要比來比去的,傷了和氣可就不好了。”洛錦輕笑了起來,拿著帕子小幅度的扇了一下,哎呀,真酸。

“三姐姐說得是。”洛玉歆有些不太想說話了,拿起茶杯就慢慢的喝了起來,一眼也不看洛錦那邊。

洛綺禾瞅了瞅這個,又瞅了瞅那個,駙馬反正基本上都是父皇指婚的,再壞又能壞到哪去,若是實在合不來,那不如眼不見心不煩,各過各的。

一時間三人都無話,靜默了片刻,洛錦索性站了起來:“二位妹妹可還有事,若是沒有,我倒是有些困了,想要小憩一下。”

“說起來,我倒是也有些困了,便不打擾姐姐了,先告辭了。”洛綺禾也站了起來,看了眼還在坐著的洛玉歆,眨了眨眼。

洛玉歆猛地站了起來,假笑著說了一句,便離開了位置。

洛錦站在門外看著二人離去的身影,想了一下,洛玉歆日後的駙馬貌似是個高不成低不就的,日子過得也就那樣,說不上和美,也說不上過不下去,左右就是兩天一大吵,三天一和好,至於和好的真情還是假意,也就只有自己知道了,膝下倒是有一個孩子,可生產之時傷了根本,無法在孕育,是以也沒有理由去阻止駙馬有妾室。

左右各有各的命數,過得好不好,也跟自己無關,自己只要過得舒心自在也就可以了,旁人的事,還是少摻和進去。

想這麽多,還不如多在秋千上坐一下,飛的高高的,迎面便是風。

剛坐上秋千,還沒有腳尖離地,迎嬤嬤便走了過來:“公主,此時風還是涼的,並非是微風和煦,還是先進屋,免得著涼。”

“沒事的,嬤嬤。”洛錦側著頭說了一句,又晃了起來。

過了好一會,洛錦才意猶未盡的從秋千上下來,稍微蹦了兩下,看到迎嬤嬤有些無奈的樣子,隨意的拍了兩下裙擺:“嬤嬤,我本身就不太喜這些規矩,如今在公主府裏,你就不妨當作看不到,讓我也自在一點。”

“是,公主。”迎嬤嬤點點頭,在心裏嘆了一聲,這麽多年在宮裏已經習慣了,偏公主又是個活潑好動的,雖明面上規矩禮儀挑不出錯來,但一味的放松,就唯恐那日被有心人給抓個尾巴,在落得個沒規矩的名聲。

“我知道嬤嬤你在擔憂什麽,我自有分寸。”洛錦語氣淡淡的,卻也多了幾分的威嚴。

“是。”迎嬤嬤正色道。

站在一旁的丫鬟也都將頭默默的壓低了些,看到洛錦走連忙跟了上去。

洛錦走在前面,連步子都像是特意量好的一樣,即使偶爾要隨意一些,但自小便開始學的禮儀已經刻進了骨子裏,尤其是在旁人的面前,或靜或動,都是沒有太出格的。

迎嬤嬤看著前面走著的洛錦,突然發現自己確實是有些以下犯上了,雖然自己跟公主的情分是旁人不能相比的,但公主畢竟是主子,自己說得過多,只是會消磨了公主對自己的情分,日後還是要警醒一些才是。

不知不覺天上的夕照便有些暗了下去,變成了路上和家中都開始亮了起來,一盞盞燈籠被高高掛起,一半陰影,一半亮光。

服侍了洛錦躺下後,留下睡在外間的丫鬟,便都先退了下去,屋裏的燭火留了兩盞,免得洛錦夜半起來,看不到路。

洛錦透過床簾往外看,燭光忽明忽暗的,看得不太真切,雖不是特別有精神,但也沒有多少的困意,盯著床頂看了好一會,眼睛才開始酸澀了起來,不知不覺的便入了夢。

大紅的蠟燭芯劈裏啪啦的燒的,屋外有些吵鬧聲,但聽起來卻是比較遠,桌案上放著高高的喜果,連床上都灑了不少,洛錦低著頭看著自己身上的大紅嫁衣還有點懵,這是,成婚?

想到此,洛錦猛地將蓋頭掀開,屋裏一個丫鬟也沒有,明明都是喜慶的布置,卻不知為何有些陰森的感覺,站起身來,看了一圈屋裏最終目光鎖定到了喜果中間的位置,站在面前只能看到模糊的字體,但拿起來後,馬上變得清晰了起來,只見牌位上赫然寫著,喜夫顧朝貴之墓。

洛錦仿佛看到牌位變成了顧朝貴的頭,嚇得頓時把牌位扔到了地上,本來較遠的吵鬧聲,聽著居然離得越來越近了些,洛錦後退了幾步,打開房門往外面瞅去,院子裏因著喜事,掛的到處都是燈籠,咬著牙,連忙快步的走了出去,還沒等走到院子的門口處,便聽到了更加清楚的聲音,看了一眼院子,趕緊找了個地方躲了起來。

院子門被嘎吱一聲的推開,一身喜服的顧朝貴滿臉笑意的走了進來,還轉頭跟後面笑著說話,仿佛有人要鬧洞房一般,熱鬧極了,洛錦看得分明,明明什麽都沒有,更何況,顧朝貴不是已經死了嗎?頓時整個人都發寒了起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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